EthanBrandt小站

彤云_:

*无逻辑小甜饼。
*Brandt捡回来一只很像Ethan的大狗。
*疯狂吃醋的小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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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加班结束时，街上已漆黑一片。不远处市中心的光污染遮挡了星辰，街灯的黄光忽明忽暗，但这并不影响Brandt的驾驶。从总部开车回家的路他早已熟透，刚处理完文件昏昏沉沉的脑子也能靠着潜意识把他弄进家门。方才在电脑前高负荷运转的大脑还借着惯性自由发挥，他甚至在脑内编辑自己劳累过度病倒家中所需的请假条。

正准备给猝死的自己写讣告时，前方的街道终于有个移动的东西阻止了Brandt越来越不吉利的胡思乱想。似乎是只大狗，临近崩溃的CPU告诉他。那只东西霸占了车道，斟酌了一下大半夜按喇叭被投诉的概率，或者逆向“超车”造成的罚单，他只好选择放慢车速跟在它后面，心里半是烦躁半是好奇。

流浪狗不少见，但这样堂而皇之在马路上散步还不怕车的他真没见过。现在一个狗屁股就在他前车灯的光圈里左右晃悠，荡着蓬松的尾巴，怡然自得享受生活的样子看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哦，现在它索性坐下了，就在路当中。Brandt只得跟着刹车。它或许不急，但Brandt急啊，于是他打算跟这只狗商量商量占用公共车道的问题。

没想到他刚下车还没关车门，那只狗突然行动起来，一个飞身扑向他，在他下意识格挡时又一扭腰窜进了车里。

然后Brandt就跟在副驾驶里坐得端端正正的大狗干瞪眼。

“你怎么就上来了？！”他叫道，但又意识到扰民问题，调小了音量，“下去。”他指了指车门外面。

但大狗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反而用森绿的眼睛盯着他，Brandt想那大概是装可怜的表情。

借着车内灯，他粗略打量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全身黄黑色的毛不算长，长得健壮，三角形的耳朵竖着，还有那对特别亮的绿色眼睛。有点像德国黑背，Brandt利用剩余的内存搜索着犬科品种条目。但毛色又不那么纯，或许是串种。再观察它的动作，丝毫没有惊慌，甚至毛上都没有沾染污物，不像是智商不够找不到家的宠物。

“你下来，我不会带你走的。”他依然扶着敞开的车门。

见大狗还是不愿挪窝，Brandt考虑着靠蛮力把它拖出来的可能性。但在成功前自己可能先被咬，或者抓出几条血印——去医院打针太麻烦，他也不想第二天跟同事解释为何多了几条伤。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无奈地问它，虽然觉得对方不会听懂。

若隐若现地，他听到大狗嗓子里呜咽了一声，同时狗狗眼也更加幽怨。开始装可怜耍赖了，Brandt翻了个白眼。

路过的自行车略微停顿了一下，Brandt听到骑车人嘀咕了一句：“又是个跟女友吵架的。”

女友个鬼哦。Brandt又翻了个白眼。

眼前的大狗坐得更正了，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仿佛在说“你带我回去没问题的，我保证不会搞破坏。”

“但是我的公寓住不下……不我是说，即使住得下也不会带一只流浪狗回去。”Brandt觉得一段奇妙的对话就此开始，鬼知道他是怎么听明白的。

“你看我多可怜……”它把头埋了下去，不再直视着Brandt。

“可怜也没用。”Brandt靠在车门上。

“呜……”这次他清楚地听到大狗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呜咽。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只装可怜的样子确实有一瞬间冲开了他理智的防线，只是一瞬间。但一阵困意又不合时宜地涌上，恰好是在堤坝出现短暂裂痕时，最终使他自认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一溃千里。他不想把一个晚上耗在这种地方。

“好吧好吧。”他投降，重新坐进了驾驶座，“只有一个晚上。明天我就把你送到收容所。”

他不会承认刚才它的举动像极了任务结束后以伤势为借口赖报告的某传奇特工。他只是太累了才妥协的，不是同情心也不是其他更加奇怪的东西，他在心里给自己重申了一遍。

他明显感到身边的狗躁动了一下，像是在庆祝胜利。

如果说Ethan是全IMF的运气值巅峰，那Brandt就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最低谷。迷迷糊糊睡到凌晨，他突然被一通电话吵醒，某个进行中的任务出了点岔子让他马上去处理。挂电话后忍不住骂了几句，但Brandt还是老老实实穿戴整齐赶去了总部，“送狗去收容所”的计划也被迫搁置。

“嘿，Brandt！”十点，从不准时上班的传奇特工轻松自得地出现在首席参谋办公室，外加一个Ethan Hunt标准笑容。

“嗯。”Brandt连头都没抬，他在给报告写上结尾。
“你没睡好？”Ethan突然凑过来，笑容一秒换成了关切，“平时你都说‘什么事’的，不只是一个‘嗯’。而且你黑眼圈加深了。”

“显而易见。”Brandt套上笔盖，终于抬头直视Ethan了，“昨晚本来就加班到十一点，一个家伙又闹得我没睡好，今早四点半还赶过来给B组擦屁股，我没猝死就不错了。”

瞬间，Ethan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他一向都很善于抓重点：“一个家伙？”

但累坏了的首席参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嘟囔了一句：“大晚上往我床上拱，趴我身上还特别沉。”随后便拿着空了的咖啡杯往茶水间走去。

一瞬间，Ethan觉得五雷轰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有人在他追到Brandt之前先下手为强了！！！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Brandt离开的背影和顺手关上的门，保持着震惊的表情整整站了五分钟，直到有同事关切地敲了敲隔间玻璃才回过神。

“你没事吧？”文职的娇小女孩隔着玻璃对他比了个口型。

“没事没事。”他连忙摆手。

出了文职区域，Ethan径直走向技术部。

“Benji，帮我监听Brandt的手机。还有电脑，最好他家的电视之类也能控制。”他双手撑在技术员的桌子上，后者刚惊慌地关了游戏。

“……什么？”Benji觉得没有跟上Ethan的思路。
“不要说你做不到。”

Brandt看着赖在床上的大狗，生气和无奈混杂在一起。下班后风风火火赶回去，欣慰地发现这只疑似二哈并没有拆家，然后就在自己床上找到了拱在被子里的一团肉。很好，它确实没有搞破坏，没有一处家具上有牙印。但它还是干了点什么，比如把自己的床蹭满狗骚味。

“下来！”他一把扯开被子，用力推了推肉团。该死它怎么那么沉，昨晚都快被压断气了。

大狗不耐烦地呜噜了几声，但还是跳了下来。Brandt感觉它表现出的与其说是顺从，不如说是克制。它现在正低垂着尾巴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转悠，看着Brandt掸床上的狗毛。

简单地清理完毕，Brandt脱力地坐到了松软的床上，然后在大狗晃过来时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

“明天送你去收容所，今天来不及了，他们下班了。”Brandt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软，舒服的手感微妙地改善了他的心情。看着大狗顺从地趴到了地上，他也叹了口气，关上灯，窝进了被子里。
或许今晚能睡个好觉。

“咕——”黑暗中一声轻响。Brandt确认了好几遍不是自己的肚子发出的，然后惊坐起来。他突然意识到大狗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马上抓起外套跑去最近的24小时超市找狗罐头。他可不想在养狗的第一天就把它饿死。

“乖乖待在家里，我马上回来。”

随着房门的合拢，房间又重归黑暗。大狗森绿色的眼睛发着亮光，沉默地盯着角落里台式电脑上的摄像头——以及摄像头背后同样盯着它的Ethan Hunt。

“怎样，你昨晚睡得好吗？”第二天上午，Ethan又出现在了Brandt的办公室。

“比之前那晚好多了，谢谢。”Brandt确实看起来精神了些，恢复到了彬彬有礼的状态。而Ethan的目标就是让Brandt把来自他的问候当做习以为常之事，从而去掉那个“谢谢”，那样他们的关系就从同事或者好友更上一层楼了。

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Ethan扫了一眼Brandt的西装，上面没有狗毛，看来是出门前精心打理过。

昨天他可是没有睡好，或者说，根本没睡。多亏了Benji的技术支持，他透过台式电脑观察了Brandt家整晚，看着那只大家伙在狭小的屋里逛来逛去，灯笼似的绿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诡异的光。Ethan不知道它是怎么攀上Brandt的，但那晚它在床边兜兜转转宣告领地似的动作让Ethan莫名恼火。它还总是盯着摄像头这边，就像知道Ethan在看着一般，露出Ethan认为是警告或者炫耀的表情。

——仿佛在说着：“看啊，我有权上Will的床，而你只能窥伺着这一切发生。”

才两天就妄图把Brandt据为己有的混蛋。Ethan马上给大狗贴上了竞争对手的标签。

他不算是个爱狗人士，跟他抢Brandt的狗他更不能容忍。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他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对Brandt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只流浪狗送去收容所？”

Brandt愣了一下，抬头：“我暂时没有空，那边白天才开门……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捡了条狗的？”

“Benji说的。”Ethan毫不犹豫就卖了忠心耿耿的技术员，“以及我白天全程有空，要不我帮你把小家伙弄到那儿去？”他再次附赠一个标准笑容，看上去诚意满满。

“你打不开我公寓的门。”Brandt轻描淡写地陈述事实。

“你可以给我钥匙。”

“那你也通过不了虹膜扫描，忘了前个月刚给高层配备的安保系统了吗？”

“你可以修改设置。”

“太麻烦，而且修改理由太幼稚……算了，我还是自己抽空去送吧，谢谢你的好意。”

五分钟内第二个“谢谢”砸在Ethan心上，他莫名其妙地想到Brandt应该不会对狗用这词，心情又烦躁了点。

Brandt绝对不是个拖延症患者，但有些事就是会一拖再拖，因为各种客观原因而无法称心。一周后的又一个晚上，看着那只狗依然在自己房间里打转而不是收容所的笼子时，Brandt感到疲惫。这个待办事项的重要性被他理所当然地排到了所有工作后面，也理所当然地无限延期，成为一桩心事压在他脑子里的文件堆下。

“嘿，过来，伙计。”他轻唤了一声，大狗也踱步过来。

“听着，我确实计划把你送去收容所，但这几天一直没有时间……我很抱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只狗道歉，“希望你在我家短暂的逗留能留下不错的回忆，我对你大概也算挺好？我没养过狗也不清楚应该如何操作。”

他又摸了摸大狗的头，前几天抽空把它丢到浴缸里洗了一遍，现在毛还是比较柔软的。

或许就这样收养它？这个想法在Brandt的脑子里逗留片刻便被否定，他明显不具备养狗的条件。
意料之外，他竟然收到了一个撒娇。只见大狗的耳朵耷拉了下去，嘴角放低……天哪它是在使用传说中的狗狗眼吗？它会读心？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再次出现了漏洞。

或许我具备养狗的条件。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析规划，或许客厅还有个能收拾出来的角落，放一个狗盆，铺几层垫子……

自认为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再次被汹涌的洪水冲垮。呵，豆腐渣工程。

Brandt犹豫地开口，理智的废墟还在做最后的一丝抵抗：“或许……我是说或许，我可以收养你……”

“叮咚。”门铃打断了Brandt的话。

他瞄了下猫眼，以防万一还是别了把枪在身后，便干脆地打开了大门。

“有什么事吗，Ethan？”Brandt扶着门问。

“呃，我想我可以帮忙把小家伙送走了。我联系了收容所，他们的晚间值班人员乐意接待。”传奇特工依旧是一副真诚的笑脸。

打量了一下他的着装，以及右手握着的手机，Brandt斜靠到门框上：“说吧，你在这儿站了多久？”

“不，我刚到。”

“外面在下雨，而你身上是干的。”

“哦……”真诚的笑脸立马被冠以“伪装”的名义。

“你在监视我？”Brandt皱眉。

“不，就是……确保安全。”

“那，我该说谢谢？”

“不客气。”

Brandt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关门，却被Ethan用脚挡住。

“对，就是安全问题！”Ethan突然的举动让Brandt吓了一跳，“那条狗，它就是安全隐患。我觉得有必要让我帮你排除。”

“不了谢谢。”第二个白眼赏给Ethan，接着是毫不客气的关门声。

“头儿？你真的在Brandt家门口蹲了两个小时？”

“Benji，不许说出去。”

Brandt通过后视镜看着趴在后座上的大家伙，此刻它正安静地打着盹儿。希望它没有把口水蹭到人造革座位上。

迎来久违的假期，Brandt决定带它去打疫苗，之后再去登记挂牌。既然已经决定收养，那相关流程也要走一遍。叫它什么呢？Alex？Chris？一个个名字蹦进Brandt的脑海，数量和花样都不计其数，多亏了他的维基百科功能。但随后他就发现了不便——这些毫无关联的名字后往往跟着各种简历，从而糟蹋掉他取名字的兴致。

不，不能叫Alex。这让他想到那个价值一亿美金的阔佬逃犯。

职业病。Brandt自嘲道。

把大狗带进宠物医院，负责的兽医边忙手头的活儿边和Brandt闲聊着。这时Brandt才发现他对它一无所知，从年龄到品种再到经历……说实话他们才见面了一周。

“我觉得它有狼的血统。”兽医简单检查了一遍说。
“是吗？我也不太清楚。”Brandt觉得这样回答不负责任，但也只能如实相告。

“嗯，一条狼犬。”兽医这次换成了肯定的语气，“应该算是德国牧羊犬，但绿色眼睛真的少见。”

工作犬种，也挺好？Brandt又在漫无边际地思考着把它训练成警犬。

“它有名字吗？”兽医熟练地操作着，大狗在针头刺入时躁动了一下，眼睛紧盯着一旁的Brandt。

“呃……”Brandt刚想开口，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我可以进来吗？”

然后，他再次看到了那张整天在他办公桌和家门口徘徊的脸。

“Ethan。”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位同事在跟踪他，动用着特工技巧。

刚想开口质问他这一行为的目的和意义，一旁的兽医却自然地接了一句：“好名字。”

“什么？”Ethan和Brandt异口同声。

“我说，您家的狗叫Ethan，很适合的名字。”兽医这才抬起头。显然她搞错了Brandt刚才那句是在和门外人打招呼还是回答她的话。

“等会儿……Brandt，你家的狗叫Ethan？”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位女士搞错了。”看到两人疑惑的表情，Brandt连忙解释，“Ethan是门口这位，我的同事……它还没有名字，我还没想好。”

“哦，抱歉。”

“没事。”

Ethan开始打量那条大狗：“说实话，Brandt，你说它叫Ethan时我还期待了一下。”

轻巧的语气，但Brandt还是听出了里面的火药味。两双森绿色的眼睛对视，彼此都透露着警戒和敌意。

“你在期待什么？”他决定追究一下这份敌视的源头。

“证明你一直想着我。”Brandt毫无防备地接受了Ethan的一记直球。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保持平淡的语气。

“我期待你一直想着我，希望我陪在你身边，住在你家里……”

“停，Ethan。”天哪这是醋意吗？Brandt不由瞥了Ethan一眼，后者还在和狼犬进行不友善的眼神交流。

同极相斥。这句话不合时宜地出现在Brandt脑海里，然后是曾在纪实频道看过的犬科动物掐架片段。

“不过也无妨。”Ethan终于从瞪视中停下，转过头直视着Brandt的眼睛。“我们或许可以一起抚养它。”

“哈，之前是谁说的‘安全隐患’？”Brandt轻笑一声。

“因为有我在，所以警报解除。”

“哦，所以你禁止我和一只狗独处？”

“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住进你家……吗？”注意到Brandt的眼神，Ethan终于语气一转，强行改成了疑问句。

“不行。”果断的拒绝。

“那我们能一起养它吗？”

“你是想多个借口窝在我家吗？”

“我……”

“那个……先生？”兽医犹豫的开口终于结束了这场无休止的对话，“疫苗注射完了。”

“哦，非常感谢，小姐。”Brandt赶忙抱起狗，推着Ethan出了诊所。他希望没人注意到刚才气氛的尴尬。

“Will，你还没回答我。我们能一起养……”

“闭嘴，Ethan。”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兽医面前进行了怎样的谈话，Brandt的耳根红了起来。

“还有，别叫我Will。”

“轮到你出去买狗粮了。”

“等一会儿，Will，我马上通关了。”

“再等超市就关门了！”

“不是有24小时便利店吗？”

“那儿的太贵。”

“勤俭持家的首席参谋先生。”

“铺张浪费的传奇特工先生。”

Benji默默合上笔电。他就不应该在这时候打开Brandt家的监视设备。

“你们根本不用买狗粮，你们自己就是狗粮批发商。”可怜的技术员开始制定下一阶段的脱单计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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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写的，可能有bug，我尽力了orz（没养过狗